gabi

life is what happening to you while you are busy making other plans

现阶段ET发烧中。。。

[雷神 AU 锤+基]王室兄弟 第十章 战争(全)

洛基殿下很快就要放大招了。以及,边境守将赫尔布林迪的出场。这位先生在之后的情节里扮演了一个机灵的骑墙者。

这会是爆长度的一章~

前文:12, 3, 4, 5, 6, 7, 89

      

(上)

范达尔对那天的所见保持了沉默。他对洛基想要做的事情仍然不完全理解,但他礼貌地给予了王子应有的尊重。洛基对这一点很满意。

其后他俩跟着商队进入到约顿海姆的边境。这种大胆的商队在什么时候都是能见到的。他们被人敲诈了几次,也遭过劫,但是幸运地没有人员伤亡。洛基猜想领头的斥候传出去的情报大概能有一尺厚。当然小王子也没有闲着:他总能用糖果、故事和微笑迷住附近的孩子。再然后,他们闻到了战争的味道。

最初发现迹象的是海尔达姆的手下。他报告说镇子里的居民对粮食的需求量突然增加。接着范达尔在铁匠的女儿那里套出了消息:工匠们连轴加班,铺子里到处是马蹄铁的零部件。领头的斥候当机立断,决定立刻赶回阿斯加德境内。

这一次他们走的很急。众人用绳索把自己绑在马背上,日夜兼程,只在马吃不住的时候稍作休息。洛基毫无经验,等觉得疼痛难忍才发现大腿内侧被磨得鲜血淋漓。然而时间不等人。小王子在范达尔那里拿了药,往伤处糊了厚厚一层,咬着牙根儿没有掉队。

他们赶回阿斯加德境内正是清晨。斥候领队去见了城里的守将,很快整座城里一片肃杀。同伴开着玩笑让洛基在皮甲里塞两块护心镜,又安慰他说“第一次打仗是死不了人的”。洛基笑着应了,私下问范达尔:“我们真要参战?”

“不好说。 也许陛下给了领队其他任务。”骑士回答得很谨慎,“但我猜您应该不会被允许上战场。”

“为什么?我很能打。”

骑士笑了一下。“不过是一场小冲突,不至于劳动阿斯加德王子冲锋陷阵。他们不值得这样的重视。”

彼时范达尔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一语成谶的天赋技能。不到半天,全副披挂的洛基就走上了城头。

 

约顿海姆现任的边境守将叫做赫尔布林迪[1],论起来和贝莱斯特也有些牵牵连连的血缘关系。贝莱斯特摄政之后一直很肯提携亲友,当时在军中颇有几分威名的赫尔布林迪自请外放还叫很多人不大不小吃了一惊。摄政王不太情愿,但到底也没多阻拦,放了赫尔布林迪去镇守约顿海姆与阿斯加德相接的边境。

赫尔布林迪的位子不好坐。

早些年劳菲国王在任时也喜欢炫耀武力,但当真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机会却不多。那位陛下头脑清醒,目的明确,一向只把武力当做诸多可选择手段的一种。有这样的顶头上司,边将大可以在框架范围内自行其是,横竖出不了大错。如今的摄政王却完全是两样脾气。他不喜欢炫耀武力,他简直是在滥用武力。凡是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他绝不考虑其他手段。远在边境的赫尔布林迪不得不耗费大量的精力建立自己的情报网——否则他就极可能因为接连收到的毫无逻辑甚至相互冲突的命令犯下大错——为此他不得不在军需里打些夹账,好做平自己的收支。

这一年的夏天格外难熬。

约顿海姆边军的补给主要来自摄政王,并不太受气候和收成的影响。饥饿的百姓刚开始完全不敢动军粮的心思,后来饿极了也顾不上许多,打起运送粮草的商队的主意。先是小偷小摸,再是不定期的抢劫,最后干脆想要全部弄走。赫尔布林迪在对待与自己军队的战斗力相关的问题上完全不接受这种程度的讨价还价。他当下就派了最能干的士兵去干掉了敢动军粮的家伙,然后把那些倒霉鬼的尸体一具一具钉上了路边的十字架。之后这位将军突然良心发现,不太正式地暗示了自己很有同情心的部下,说“眼见着阿斯加德今年又要大丰收,真是太怄人了”。部下和百姓很快心领神会,并且照着自己的理解付诸行动。将军对此睁一眼闭一眼,只严令正式军队绝不能出现在越境的队伍中。

赫尔布林迪的小把戏一直玩得很顺手。在奸诈自私的外皮底下的那个他是头脑清醒的投机客。他知道阿斯加德还没有完全从五年前的战争中恢复,对待这种程度的小打小闹不会太过认真。他更知道如果边境一直太平,自己迟早会被贝莱斯特召回王都。在那里他随时能被摄政王像捏虫子一样捏成肉泥。贝莱斯特殿下对屁股底下那张椅子已经不满足了。出身不正的王子不会容忍有比自己更接近王座的血脉。

“真希望这样的夏天能更久一点呐。”将军惆怅地嘟囔着,突然听到斥候惊慌失措的声音。“大人,阿斯加德的军队冲过边境了。”

********

(中)

这是洛基第一次亲眼见着战友的死亡。一路上很照顾他的一个斥候在他身边被射穿了眼窝,擦着他的身体倒下去。洛基一开始并没意识到那会是死亡。他在打退了敌人的又一波进攻之后才有空瘫倒在地,彼时那个斥候已经没了气息。明明周围都是尸体,摸到那人脸上洛基还是觉得恐惧和空虚。他的脑子是空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被射穿的眼窝难看极了,眼珠已经找不到,血迹开始发黑,把那人的眉眼糊成狼藉的一片。苍蝇在血块上飞舞,赶都赶不走。血腥气太重了,太重了,闻起来跟生锈的铁一个味道。小王子想喊出来,但嗓子是干的,舌头黏在口腔的上壁,动弹一下都是痛苦。他以为自己会哭出来,但是没有。他把头埋在膝盖上。很小的时候他受了委屈总是这样蜷成一团,躲在宫殿的某个角落,等着弗丽嘉或者索尔把他找出来,然后拥抱他、安慰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但在这里,这些都没用。他的战友死了,他无能为力。

阿斯加德的小王子,对士兵的死亡,只能观望。

“范达尔,”他低声问,“你们是怎么熬下去的?”

骑士沉默了一会儿,干巴巴地回答道:“一开始都是这样……习惯就好了。”

“但愿如此。”洛基捂着额头,想让它不那么烫。范达尔递过去一个扁平的酒壶。洛基拧开壶盖喝了一大口。火辣辣的酒液让他激灵灵打了几个寒战。

“我们不会输。”范达尔说,“约顿海姆目前不会想要挑起全面战争。这里顶多只会有试探性的进攻。那些人不少是平民,人死多了他们会怕。那边的守将是个谨慎人,不会这么冒进。”

“不被打怕了他们不会晓得分寸。聪明人约束不了蠢货。”洛基冷淡地说。他站起来。范达尔从他绷紧的下颌线看出他下了某种可怕的决心。

“殿下——”骑士压低声音叫道,“国王陛下从来不开玩笑。”

“我并不想违背他的命令。也不必。”王子说。

 

直到越过边境线,阿斯加德的守将脑子还没完全清醒。他隐约猜出新来的那支商队里应该有王城派出的探子,但那并不意味着他在其中发现了一位如假包换的王子还能镇定自若。

“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守将压低声音,愤怒地问着斥候首领,“那是三殿下,三殿下本人!他哪怕是磕碰了一块油皮我这辈子就可能烂在这里!”

“您多虑了。”斥候首领干巴巴地说。他肩膀上被砍了一刀,半身衣服都是红的。换个人只怕都未见得能站起来,他却跟着一路疾驰,面色如常。“以殿下现在的伤势,您只考虑烂在这里的可能性真是太谦虚了。”他不顾守将发青的脸色,继续说了下去,“我只能建议您听他的命令好好干上一票,这样您还能指望靠着王后陛下和索尔殿下的欢心来抵消国王陛下对您的愤怒。”

说完他就不再顾及这可怜的人,径直到了洛基身边。

“您真的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么?”他问。

“反正也不能更糟糕了。”洛基微笑着,“我并没有违背父亲的命令,是不是?”

“您的确没有。”

“所以您也没有违背父亲的命令。这事儿和您全无关系。”

斥候首领没有申辩,又说道:“我会近身保护您的安全。”

“我不要您——我要他。”洛基指着海姆达尔的亲信,“您是个好人。”他轻声说,“我要您替我好好照看范达尔骑士。”

倒霉的骑士在来路上遭逢冷箭。洛基眼明手快推了他一把。结果冷箭穿透了洛基的手臂,范达尔则被受伤倒下的马儿整个儿压在小腿上,悲剧的骨折了。饶是痛得嘴唇发白,洛基也没能忍住狠狠嘲笑了范达尔一番。“我猜厄运女神一定是爱上您了。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才有这样的想象力。”

被人从马肚子底下扶出来的范达尔顾不得还嘴,动作利索地处理着伤腿。收拾停当他才发现洛基非但没有拔箭的意思,还叫了人去琢磨穿透手臂的箭头的制式。这股子狠劲儿叫范达尔都呆了一下。“您是认真的?”他讷讷问道。

“当然。”洛基叫人撕下布条把受伤的胳膊吊在脖子上,“事实上我幸运得该跪下来感谢上帝。”他的眼睛亮得有点吓人,“我等不了您了,骑士。祝我好运吧。”

范达尔眼睁睁看着他绝尘而去。单手持缰,还是这样的伤,洛基一定疼极了。但他挺得笔直的脊背一点儿也没松懈下来。“我过去真是个瞎子。”骑士喃喃道。

********

(下)

赫尔布林迪堪堪摆出阵仗,就迎上了阿斯加德的军队。他一眼就看到杀在队伍头里的黑发青年。他从未在这里见过此人,但阿斯加德的守将允许此人处在这个位置,足见得后者身份相当高。

“我的老朋友,”赫尔布林迪笑道,“是什么风把您吹过了界?”

阿斯加德守将的脸已经从青转黑。“我以为不需要向您再一次解释原因。你们的士兵先过了界,抢了我们的粮食,还杀了我们的人。”

“那我也不需要再一次向您申辩,那不是‘我们的’士兵。那是些饿昏了头的暴民。暴民这种东西不归我管。摄政王殿下把他们的处置权交给了地方上的老爷们。您看,”赫尔布林迪伸手指了指贴在墙上的告示,“抓到了就杀头。到时候我会请您来观刑的。现在,趁着都是当兵的在场,退回国境线那一边好么?给我们俩都省省麻烦……”

约顿海姆将军听到了低沉的轻笑。是那个黑发青年,他笑得又好看又甜蜜,就像是恋爱中的小少年听到了情人的蠢笑话。赫尔布林迪转脸看过去。黑发青年一点儿不含糊地与他对视,翡翠色的眼睛活像是打算扑麻雀时的猫眼。将军突然就生出点不妙的预感。

“我很喜欢您的幽默感。”黑发青年说。他的发音方式和说话方式叫人一听就知道他出身显赫。“但是很遗憾,阁下,那些暴民不小心射穿了我的胳膊。”他单手扯下挂在脖子上的布条——它已经半红不白——让那条带着箭头的胳膊体面地见了人。他拎着箭头,仿佛完全没在意那玩意儿扎穿的是他的胳膊,把它(当然是箭头)展示给约顿海姆将军。“我对约顿海姆武器的制式稍微有些了解。这种带钩子的箭头真的很难仿制,还有箭尾处的编号。要说服我相信这么强悍的队伍居然让自己的武器落到暴民手里真的很难。所以我特意拜托守将阁下过界来向您求证。我原本想着说不定我还能救下您一条命、顺道给约顿海姆的摄政王殿下卖点人情呢。”他摇着头,显出遗憾的样子,“我们怕是都不能如愿。”

赫尔布林迪微微沉下脸。“您这样娇贵的小少爷怕是不知道,战场上流矢是少不了的。我对您的伤势深表同情,但那并不能给予您本人和阿斯加德军队越过国境讨公道的权力。”

“在阿斯加德,我们有句俗语,‘能说多大话,得看您穿多大的褂子’。”黑发青年慢吞吞地说,“姑且让我大着胆子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权力吧。”他在马背上微一鞠躬,“赫尔布林迪·法布提森先生,洛基·奥丁森愿意为您效劳。”


下文:11


[1] 赫尔布林迪(Helblindi),北欧神话中洛基和贝莱斯特的兄弟,同为法布提和劳菲的儿子。




评论 ( 11 )
热度 ( 92 )

© gabi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