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bi

该上线的都上线了。等着看安排。

索尔殿下您的宿命就是如此呀~~

前文：

请善用“合集”功能~

（上）

弗雷慷慨地借出了斯基德布拉德尼尔帮忙打听消息。然而他的行程是耽搁不得的。第二天他便与众人告辞，踏上了奔赴领地的行程。临走前他和洛基轻声交谈了两三句。劳菲待到他离开才道：“我猜这位顺风耳殿下已经有了消息？”

“他也只是个凡人，阁下。”洛基笑道。

“您却快把他神话了。”劳菲有礼貌地反驳道。不待洛基回答，他又问道，“您打算为您那便宜兄长浪费多少时间？这世上并不只有弗雷殿下的行程不等人。”

“斯基德布拉德尼尔很能干。我想能匀出三四天来。”

劳菲神情微妙地扭了一下嘴唇。“我真高兴要区分多愁善感还是未雨绸缪只需要上帝创造天地一半的时间。您确信能抓好这一条大鱼么，小朋友？”

“总得下了网才知道后果。”洛基微笑道。

劳菲不再言语。他的儿子便行了礼、径自离去。

“恐怕是海拉·奥丁森提前埋下的钉子动了手。”劳菲看向密米尔，“奥丁·包尔森脑子不算好，养出的女儿倒真是出色。可见他妻子头脑清楚。可惜了，她逼她母亲动手的时间稍微早了那么一点点。”

“也许是霍尔海姆有了叫她提前下定决心的事情发生。您抓得好时机。”

“也得赫尔布林迪那小混蛋肯动手。我喜欢洛基在他身上敲打的那一下。”劳菲笑道，“不晓得这孩子要把索尔的消息交到谁的手里。”

“弗雷殿下的人情不好还。”密米尔微微叹气，“您的孩子还未有十分狠心。”

“且让我看看他的头脑和手段能匹配到什么地步吧。”

洛基对劳菲与密米尔的谈话一无所知。斯基德布拉德尼尔固然能干，他却不能把十分的希望都寄托在前者身上。早在约顿海姆边境他便成功地养过小鸟。如今他经验老道远胜当年，是以第二天也寻摸出一点消息来。待到斯基德布拉德尼尔回来与他碰头，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推测。这一来，他却不得不去找了劳菲。

“索尔·奥丁森还活着。”洛基看向父亲，“他落在高天尊手里了。”

劳菲耳朵边的肌肉动了一下，接着年轻的王子便看到他父亲骤然大笑。“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德拉克斯一行三人走进酒馆，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目标人物。那是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女人，一头黑色长卷发胡乱绑在脑后，这会儿正仰着脖子往嘴里咕嘟嘟倒酒，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就是她没错了。”火箭嘀咕着，“怎么是个女人？待会儿怎么好下手啊。”

“你打不过她。”德拉克斯说，“瞧瞧她胳膊和大腿的线条，只要那么一下子就能拧断你的脖子。格鲁特，不要靠得太近。”

跟在两人身后的半大孩子应了一声，把一直捧在手里的小册子塞到内衣的腰带里。他抬眼看了那女人一眼，轻声问道：“你们就没打算过先礼后兵？”

“你看她像是会好好和我们谈话的人么，孩子？我真后悔没有带上曼提斯。”德拉克斯抱怨道。他迈开步子朝着柜台走去。火箭叮嘱格鲁特务必不要靠近之后，迅速跟上去。

他还没走近柜台，那两人果然已经打作一团。火箭并不急着立刻助拳，只看着那女人的动作。出手狠辣，毫不拖泥带水，一点儿不玩花活儿。怕不是干刺客的出身，要么就是军队里出来的。她去做了高天尊的拾荒者倒也真是应景。

就这么会子功夫，那两人都打出了火气。火箭再不耽搁，直接飞身扑上去。远远蹲着的格鲁特瞧见三人打作一团，周围加好的下注的吼声震天，不由叹了口气。这些大人真是太麻烦了。

待到三人都打得脱力、火箭又嚷嚷着要请喝酒，那厢里才算冷却下来。一会儿工夫，酒水和小菜端到了格鲁特选好的桌子上。酒博士手脚麻利地收拾着一片狼藉，闹够了的醉鬼们再次落座，就没人懒得再看这边一眼。

“没错，我是抓了个金头发的傻大个儿，送到高天尊的角斗士营地了。”拾荒者142喝了一大口朗姆才肯开口。“蓝眼睛？也许。我抓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瞎了一只眼。谁看得清什么颜色。”

德拉克斯和火箭飞快地交换了个眼色，心中俱是一沉。

“我劝你们别费功夫。一来高天尊那里有得力的医生。若是想你们的朋友能保命，我猜是可以，不然那老混蛋才不肯出钱买他。二来么，我还从没听说过有哪个能从高天尊的角斗场里脱身的。凭他是谁，进了营地就是高天尊的奴隶。你们不如说他死了的好。想必委托人是不敢来这里求证的。”

“我们的名声不能再坏了。”格鲁特小声抱怨道，“我又不能靠晒太阳填饱肚子。”

“那就换个地方接活儿。总有不知道你们坏名声的……话说，你们的小队叫什么来着？”拾荒者支着下巴看他们，眼神都发虚了，“带着半大孩子打劫，可得是穷到什么份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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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容我冒昧——”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打扰了。”

四个人八只眼睛齐齐看过去。被他们盯着的人戴着顶大檐帽，半张脸都在阴影里，只高挺的鼻梁、突出的下巴映着光，薄薄的嘴唇开合间能看到一嘴出壳杏仁般的白牙。

“我听说没有与人分享的酒会变苦，少不得要叨扰各位赏脸。”他把搁在手边的酒瓶推到灯下。拾荒者眼睛都亮起来。“好酒。”她含糊地嚷道。

“是。”那人声音带笑，伸手拧开瓶塞。他大抵是不经常做这事儿的，动作笨拙，但行动间不掩优雅。德拉克斯和火箭盯着那人细致的指尖，心中转出无数念头。拾荒者却没那么多顾虑，不管不顾端起那人斟满的杯子一口喝下去。红宝石色的残液顺着她嘴角滑下来，她顺手抹掉。陌生人的目光在她手腕上一晃而过，落在德拉克斯二人面上。“请。”他柔声说。

“我不喜欢他的声音。”火箭暗忖，却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德拉克斯把杯子推给瞪大眼睛看了好久的格鲁特。小朋友抓着杯子，伸出舌头舔了两三下，才放心大口喝起来。

“小孩子不该喝酒。”拾荒者磕着酒杯，“太浪费了。”

“我不会匀给你的。”格鲁特两手捧着杯子，一点儿不懂事。

陌生人给拾荒者斟满了第二杯。“喝了我的酒，您须得回答我的问题。”

“是什么给了您这种错觉？”拾荒者喝掉第二杯才怪笑着问道，“狄俄尼索斯么[1]？”

德拉克斯和火箭觉得她问得很对，遂都闭嘴等着下文。

“因为不凑巧……我不仅认识被您卖给高天尊的那位先生，还认识您本人，”陌生人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翡翠似的眼睛，“瓦尔基里小姐。”

拾荒者没料到会在此等偏远之地见着故人。

那个绿眼睛小混蛋带来的酒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酿成的，越喝越叫人清醒。而刚刚被她揍过的小混蛋半点不显出狼狈，在等着她喘过气的功夫居然还很有耐心地收拾好凌乱的头发和衣袖。三里之外她都能闻到此人身上的王室气味。

她大概生来和王室犯冲。

在决意离开阿斯加德的那一天她就该把那块纹身剜掉。然而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阿萨王室居然会出一个差不多能把档案馆背下来的书虫。

“倘若您泄露我的行踪，我发誓，我会一颗颗拔下您的牙齿，再把您活埋进淤泥里。”拾荒者，也即是曾经的瓦尔基里家族一员、以家族姓氏为名的瓦尔基里冷冰冰地说。

“女武神的威胁我自然会记得。”绿眼睛小混蛋，也即是洛基·劳菲森有礼貌地回答道。

“我不知道那傻大个儿是索尔·奥丁森。不过即便知道是他我的选择也没什么两样。我还得养家糊口，高天尊出得起价。”瓦尔基里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角斗士营地里很久没有他那样出挑的货色。高天尊不会立刻就弄死他的。我劝您不要动武力的脑筋。那老家伙太有钱也太狡猾了。”

“所以也不能动讨价还价的脑筋。”洛基轻声附和。

“没错。一个结论换一个秘密，我觉得很公道。”

洛基看了她一会儿，带着又天真又怜悯的神情微微笑道：“然而这两样由您来和我谈都不太适宜呀。”

瓦尔基里扭了头去看站在不远处聊着什么的三人。“他们很有来头么？”

“也许吧。您也可以一并把他们扔进角斗士营地。”洛基建议道。

女武神咧开嘴。“您以为那老头儿饥不择食？”

“那么您可以考虑从他们身上榨出更多价值嘛。敢带着半大孩子打劫的如果不是穷疯了便是底气特别足。共同利益是最好的封口费。”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小子。”

“我自然不敢。我又不是亡命徒。”

瓦尔基里抓起对方的衣领。那张苍白的俊美的脸完全袒露在月光之下，一层玫红色正从他脖子根蔓延上去。她能看到对方瞳孔里线条收缩的面孔。她知道自己是真动了杀机。但那乌发碧眼的青年丝毫不显惧色。

“布伦希尔德[2]。”她听到他轻声说，“我知道她的埋骨之地。”

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刺进了耳膜，瓦尔基里一时像是浸入水底似的、耳朵里咕噜咕噜作响，鼻子塞得难以呼吸。她的心砰砰跳，舌头跳出了口腔的束缚，只有胃袋在下沉。

“女武神没有坟墓。”前任女武神涩着嗓子嚷道。

“她的尸体上戴着羽翼状的胸甲。和您前臂上的纹身一个样儿。”洛基咧开嘴，“我亲手埋了她。”

第四十九章

[1] 狄俄尼索斯（希腊语Διόνυσος、英语Dionysus），希腊神话中的酒神。

[2] 布伦希尔德（Brunnhilde）初登场于《Defenders》#4。是初代瓦尔基里。在埃达歌谣集《瓦尔基里的苏醒》中，斯堪的纳维亚歌谣里的布伦希尔德是与瓦尔基里之一的希格德莉法（Sigrdrifa）（胜利赋予者）掺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