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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阶段ET发烧中。。。

[锤+基]王室兄弟 第七十章 魔王的现形(全)

终于有了点喘息之机。开始走向收尾了。

弗雷殿下早就说过的,他要搞事情。弗拉狄陛下也表态了,我弟弟我已经骂过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处理。

然而陛下肯定不知道,还有搅局的要来。

一个搅家精就很讨厌了,这次至少是两个哦~

洛基殿下的助攻要上线了啊啊啊啊。


 (上)

苏尔特尔上一次婚礼时如今到场的各国使臣大半尚未出生,寥寥几位有幸得见当初场面的老人儿见了这位国王今时的派头则暗叹着“今非昔比”。岁月磨去了当年的铁血王子身上的煞气,却并不让他稍显慈和。就连幼年丧母后由他一手带大的女儿格罗尔[1]如今也不再如当年那般亲近地挽着他的手臂。苏尔特尔本人更是连面子上的亲厚也懒得伪装。到了他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身份,大可以只顾自己。

照着火焰之国的旧例,婚礼之前新娘子是不能和国王一同见客的。但为了显出对华纳海姆和阿斯加德的看重,苏尔特尔特许了未婚妻也出席今日的招待会。这会儿换了穆斯贝尔海姆装束的汞露·海尼尔森小姐已经在层层簇拥下走进大厅。她眼皮微垂、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她未来的丈夫,行了礼之后才站到对方身边。两人并排站在宝座前,公主和驸马带着一双儿女站在他们身后,相形之下越发显出新娘子的娇艳和国王的老态。海尼尔亲王夫人有礼貌地保持着微笑,亲王殿下本人发着抖的指甲尖都陷进肉里,以至于华纳海姆使团长不得不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轻轻捅了捅他的肋骨、好叫他不要失态。

从来不多愁善感的菲亲王微微叹气——亏得他见机得快,才从兄长爪子里掏出女儿的婚事自主权。铁石心肠的弗雷殿下却连看也没看海尼尔亲王一家子一眼,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玛尼·蒙迪尔法利森身上。

玛尼·蒙迪尔法利森今年刚过二十岁,精致漂亮,是一个装进了许拉斯[2]躯壳里的阿孔提俄斯[3]。因为酷似母亲,又是家中唯一的男孩,他一直很得苏尔特尔欢心。但三年前,国王的近臣们开始觉察到陛下对蒙迪尔法利森小殿下的疏远。王宫是天下一等一的精明势利之处,遑论苏尔特尔从继位起便是说一不二、杀伐果断的君王。从来只见过众人对自己笑脸相向的小殿下先是迷惑不解,继而很失分寸地勃然大怒,直到一年半之前才有了如今恭顺谦卑的模样。据说如今祖孙俩的关系稍有和缓,玛尼殿下更时常劝解母亲格罗尔公主须得有平常心。

弗雷旁观者清,当下便从传闻中嗅出恶意。一个有着第二顺位继承权的王子劝解有第一顺位继承权的母亲有“平常心”委实僭越,遑论竟还让这种私密之语流传出去。王座上那一位便是胸襟再宽广,也断不会无视这种挑衅。苏尔特尔继位时穆斯贝尔海姆并不安稳,他足足有十五年当的是马上的国王。一个人(哪怕他贵为国王)的性情很难改变。苏尔特尔纵使对蒙迪尔法利一家子疑心不小,也不太可能放出不利于女儿外孙的流言、再伺机一网打尽——直接下令拿了人处死还差不多——虽说他选择迎娶新王后制衡女儿外孙也够奇怪的。

那便是火焰之国的国王有了必须加速行动的理由。

 ********

(中)

华纳海姆使团长觉着事情不太妙。他是历经过诺欧通宫三代权力更迭的老人儿。出发前弗拉狄陛下口头承诺过“您不必为我兄弟在穆斯贝尔海姆的言行承担任何责任”,但这会儿见了弗雷殿下嘴角带笑,他还是胸口发闷。这条正直的老狐狸斟酌了一会儿,末了还是陪着小心问他主子的弟弟:“您可是发现了什么妙处?”

弗雷对这位古尔薇格太后一手扶植起来的廷臣还有几分面子情,听了便淡淡应道:“我只是在感叹,孩子们总长得这样快。上一次我见着汞露小姐恰好是在参加过苏尔特尔陛下六十岁的庆典之后。谁能料到今日她居然要做火焰之国的女主人了……青春可真叫人羡慕呀。”

使团长磨了下牙,深觉说话双方都欠揍,愈发确定自己还是该照着国王陛下的嘱咐行事。弗雷像是没察觉对方稍微挪开的脚步似的,扭头去和另一边的贵妇低声谈笑起来。

这时候突然听得黄门官的声音,通报说约顿海姆的使者到了。谈笑晏晏的众人声音微歇复又响起,只是好多双眼睛不动声色地朝着门厅或是约顿海姆使团看过去。弗罗斯特使团长难以觉察地蹙眉,但面上并不显出异色。自打去世的洛基·奥丁森在两国边境闹出那么一场,摄政王的脾气越发捉摸不定。也许是殿下临时有了什么念头、加派了使者过来。这么想着,使团长便也侧过身体,想去看看来人是谁。

一时来人进了大厅。那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身材挺拔高大,面容清癯,一身用料考究的白色长袍,肩上扣子与手杖顶端宝石是全身上下唯二的装饰。待他走得近些,众人越发觉着他气度雍容,举止优雅。不止一个人忖度着“约顿海姆几时竟出了这等人物”。

同样不知道“约顿海姆几时出了这等人物”的弗罗斯特团长这时候都要焦躁了。贝莱斯特再怎么恣意妄为,也绝不会派个陌生人出使这样重要的场合;但这人通过了黄门官的验证,却表明他的确持有足以证明身份的凭证。一想到此人也许是政敌派来搅局的,弗罗斯特冷汗涔涔。

除了极少数有心的眼睛,再没人注意到此时苏尔特尔面色微微发青,甚至已经控制不住地双目圆睁。待到汞露都觉出未婚夫手指在发抖,格罗尔已经扶住了父亲的胳膊。

“您是,密米尔先生?”苏尔特尔声音微颤。

大厅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几位年长的使者连牙齿都在发颤。当初华纳海姆处死密米尔,他们曾为那智者求过情,有人还专门留下送了密米尔最后一程。那张脸也许还能找到相似的,但只听那人一张嘴,他们便知道绝不会有错。

密米尔是古老的尤弥尔家族最后的荣光,保持着家族还在金伦加鸿沟时的做派,发起元音来气息都从鼻腔里走,音色扁平。尤弥尔家族败落后,取而代之的阿萨王族和华纳海姆王族为了以示区别,都选择了更短促、更圆润的发音法。不过两三代人,金伦加鸿沟时代的典籍都不太有人看了。到了如今,能把古老的腔调说得这么好听的着实寥寥无几。

“好久不见,苏尔特尔陛下。”密米尔微微欠身,“我侍奉的那位陛下无暇分身,特意委托我来向您致意,祝您和华纳海姆公主的婚姻一如二位所期待的那样美满。还要请您体谅我这把老骨头没能在第一时间赶到。毕竟尼福尔海姆到穆斯贝尔海姆路途实在太过遥远了。”

弗罗斯特使团长喉咙梗得厉害,额头冰凉。光是密米尔的名头几乎就有半神的力量,遑论此人的身份已经得到苏尔特尔认定,他决不能此时就与穆斯贝尔海姆国王杠上。

********

(下)

“您是尤弥尔家族的密米尔先生……”苏尔特尔哑着嗓子道,“听说您被尼奥尔德陛下公开处死了。怎么您如今侍奉了另外一位国王么?”

“您总是消息灵通,”密米尔微笑,“那便该知道,下命令的那只手和执行的那只手并不总是一个意愿。当初有人从华纳海姆的断头台下偷出我一条命来,我既然身无长物,也只能以命相报答。”

华纳海姆的使团长神经质地刮着袖口的花边。当初整个诺欧通宫都知道密米尔着实无辜,但盛怒的尼奥尔德陛下非得要给自己寻回面子不可,即便古尔薇格太后再三劝阻,还是下令要对密米尔处以公开斩首之刑。他不忍心亲眼见着那颗高贵的头颅堕入尘土,只吩咐心腹待行刑后好生收殓密米尔的尸骸。不料心腹回来却说古尔薇格太后的人守在现场,不许他人经手,已经安排下简薄的葬礼。使团长当时心中便生出疑虑,但彼时太后和国王为了送去阿斯加德的人质势同水火,他半点不想沾上火星,便把此事放下。如今想来,只怕救下密米尔的人就是在刑场上玩的把戏,太后和弗雷殿下甚或也插了手。弗拉狄陛下是否因为有所觉察才在他出发时说了那样的话?这么想着,老头儿愣是把袖口繁复的蕾丝花边刮成了一团乱麻。

“是哪一位国王能有这样的荣幸、叫您这样的智者去装点他的冠冕?”苏尔特尔一俟确定密米尔是人非鬼,语气便松快了。心思灵敏的听着甚至觉出他声音里微妙的恶念。

“我的主人出身金伦加鸿沟的尤弥尔家族,是冰原约顿海姆的合法国王,”密米尔淡淡道,“他的敌人称呼他‘霜巨人’,他的臣民们则更愿意称呼他为约顿海姆的劳菲。”他微微欠身,“请容许我向您献上劳菲陛下的国书和贺礼。”

 

 

 

[1]我手头的《北欧神话》里只提到蒙迪尔法利(Mundilfari)娶了苏尔特尔的女儿,生下苏尔和玛尼这对儿女,但并未提及其妻的名字。百度到一个网页,写到蒙迪尔法利的妻子叫格罗尔。真假不辨,姑且借来名字用用吧。

[2]许拉斯(Hylas),希腊神话中著名的美少年,Thiodamas的儿子。他的父亲被大英雄赫拉克勒斯杀死,他本人则被后者带走、精心抚养长大。后来赫拉克勒斯和许拉斯都参加了伊阿宋的科尔斯基远征。在途中许拉斯独自去一处叫Pegae的泉水边打水,水泽仙女被他的美貌迷住,将他拉下了泉水。详情请参考沃特豪斯的名画《许拉斯和水妖》。

[3]阿孔提俄斯(Acontius),刻孔提俄斯岛的美少年。他爱上了雅典的名门小姐库迪娜,就在狩猎女神和月亮女神阿尔忒弥亚的神庙里送给对方一个刻着“我向阿尔忒弥亚发誓,要嫁给阿孔提俄斯”的苹果。不明真相的库迪娜出于好奇逐字念出苹果上的刻字,明白过来之后大为光火。但女神认为在神庙中说出的誓言必须兑现,就施法让库迪娜爱上了阿孔提俄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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