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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王室兄弟 第七十一章 舞台剧(全)

不会耍嘴皮子的智者才不配叫智者。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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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弗罗斯特使团长脑子里爆炸似的,一阵地动山摇之后留下一地糊涂。他很得弗罗斯特族长信任,虽然并不知晓劳菲之死的内情,却能笃定前任国王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如今密米尔红口白牙便把死的说成活的,再看苏尔特尔毫无猜疑之意,他再不开口便真是个死人。

“容我冒昧,陛下——”使团长顾不得颜面、脱口嚷道,“劳菲陛下失踪多年,杳无音信。密米尔阁下您是在哪里得了他的踪迹?”

密米尔却不看他,只面向苏尔特尔站定。老国王似笑非笑看了使团长一眼,柔声问道:“我也好奇得很。劳菲陛下已经失踪了十七年。他尚有余力救您一命,怎么却不肯回去自己的国家?”

“一位国王故国难归,若非因为自己的愚蠢,便是因为他人的恶意。”密米尔面不改色,“您说,他当初倒是为了什么回不去还有娇妻幼子等着他的约顿海姆?”

苏尔特尔干瘪的嘴唇咧开,露出稀疏的牙齿。“我记得法布提王后在听说丈夫失踪的消息后一病不起,不久新生的小王子也夭折了。她的兄弟与她感情不深,不肯替姊妹出头,只草草派了个宗室过去吊唁,甚至都没有过问姐夫的下落。也许他的解释便是您想知道的原因呢?”

弗雷暗道一声厉害。穆斯贝尔海姆与阿斯加德动过武,也和约顿海姆打过架,三方绝无可能心无芥蒂。阿斯加德如今与约顿海姆关系紧张,苏尔特尔却偏偏在此时迎娶融合了阿斯加德与华纳海姆血脉的汞露·海尼尔森,显见得眼下他无意挽回与约顿海姆的关系。密米尔从不妄言。苏尔特尔若不想此时就与阿斯加德翻脸,便只能把球打回到劳菲的亲戚中去——他挑了不在场还最好拿捏的那一个。此刻这位陛下尚且不知劳菲唯一的合法子嗣尚在人间、并且即将得到合法的身份。

“我若是再早生几年就好了,”弗雷想,“多么英明神武的君王也抵挡不住年老昏聩这一遭啊。”

“劳菲陛下与您不谋而合,”密米尔应道,“在来到穆斯贝尔海姆之前,我的确曾拜访过吉乌基森陛下——”

苏尔特尔“哦”了一声,慢吞吞地问道:“想来是拿到了您想要的证据?”

弗罗斯特使团长领口都被汗水浸得变了颜色,但苏尔特尔正在说话,他插嘴了第一回,却不好再孟浪第二次。

“您说笑了。哪怕珀涅罗珀[1]不在了,奥德修斯也不容他人侵占自己的宫殿,”密米尔柔声道,“他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

********

(中)

“好一位奥德修斯——”苏尔特尔喝彩,“嘉瑞沃德[2]宫重开舞会时,请务必给我送一张请帖。我会带着王后一同前往。”

弗罗斯特使团长仓皇地看着苏尔特尔,完全不明白为何片刻之间他和贝莱斯特就失去了合法身份。同样仓皇的格罗尔公主面上功夫出色得多,就连弗雷那样狠的眼睛,也只看出她下颌到脖子那一块绷得都快发僵了。衰老让苏尔特尔的野心从武力转移到权谋上,但下起手来他可是半点儿也不含糊。年轻的王后对自己丈夫那几句干巴巴的外交辞令到底意味着什么还一无所知,此刻她正有礼貌地配合着颔首微笑,嘴唇的弧度与海尼尔亲王夫妇的如出一辙,浑然不知自己侧后方的玛尼殿下快把嘴唇里面咬破了。

年轻的是真年轻。无耻的也是真无耻。

看着佛罗斯特使团长挺着肩膀站出列去指责密米尔胡言乱语,弗雷暗忖:“此人倒是有些血气,只可惜晚生了几年,没尝过劳菲的手段。苏尔特尔却还不至于糊涂到底。密米尔这般笃定,莫非吉乌基森竟是动了联姻的心思?”他琢磨着尼福尔海姆的局势,又估摸着劳菲此时的心情,一时觉着这桩婚事倒也不是不可行;只是赫诺斯晓得了免不了要伤心。但她是个聪明懂事的姑娘,再伤心也能把日子过下去。

那厢里分辩已经快演变成争吵了。弗罗斯特使团长死扣着劳菲那失踪的十七年不放,暗示密米尔为了给法布提王后报仇、宁可混淆约顿海姆王室的血脉传承。密米尔一次也不曾插嘴,只待使团长结束了长篇大论才淡淡道:“我自知人轻言微,”他稍稍停顿,叫众人听到轻轻的嗤笑才接着往下说,“难以取信诸位。好在劳菲陛下思虑周全,特意要那些能证明他失踪的十七年都抛费在哪里的大人物写了信。今天或者明天,那封信就能送到。届时使团长不妨鉴定看看,萨卡领主的印章上有没有旁人玩了把戏。”

这下就连苏尔特尔也接不住招了。“怎么他居然在萨卡呆了十七年?”老国王失声道。

“事有凑巧罢了,不巧高天尊阁下那一阵子很是热情好客。索尔·奥丁森殿下也曾在那里流连忘返,若非他的朋友前去寻他,只怕他现在还在斗兽场里鼓掌叫好。”密米尔瞥了菲亲王和弗雷一眼,“我想他会很乐意和劳菲陛下相互证明彼此存在的合法性。倘若就连阿斯加德的荣誉也不足以取信,”老爷子似笑非笑转向尼福尔海姆的使者,“那便只能劳烦吉乌基森陛下的心腹亲自跑一趟了。”

********

(下)

这名字一爆出来,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哈拉尔德像被火钳烫到了伤口似的抖了一下,扭过头盯着黑发青年。后者额头上都是冷汗,呼吸里带着泡沫,姿态仍然是优雅的——即便保持仪态必定让他吃足苦头。“劳菲森——”子爵短促地、古怪地笑道,“您是根据抓捕地点编的名字么?”

“我为什么要编造名字?让您成为弗罗斯特子爵的那位上帝在我出生之前便给我选好了父亲,正如祂多年之前也替您决定了姓氏一般。”自称乌特迦·劳菲森的青年缓缓说道。他的声音温柔文雅,像一泓碧绿的潭水。“倘若昨天您在无礼地非法抓捕我之前肯多一丝耐心,听听我的解释,或是肯让我照着法律赋予的权利叫来我的担保人,您就不必在今天这样失态了。”他捂着胸口,长长吁了口气,“一个姓劳菲森的约顿海姆人为什么要做阿斯加德的探子?”

哈拉尔德咬着嘴唇里面,牙床的形状被顶到皮肉上。有那么两三秒劳菲森先生觉着对方很想扑过来撕开自己的脸皮,那股子又疯又狠的劲儿让胆子很大的他也禁不住眨了眨眼睛。但哈拉尔德到底没有动手。

“既然您并不是我要找的那一个,”霍根·格里姆插嘴道,“又与弗罗斯特子爵素不相识,即便如此凑巧,我却也只能认为您与此事无关。”

“您是个懂道理的好人。”劳菲森柔声道,“至于这两位好汉,我得抱歉把他们卷进了无妄之灾。”

赫尔布林迪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做什么,索性充起了哑巴和聋子。

“我却不敢这样肯定。”哈拉尔德声音冷淡,“在您的身份没有确认之前您的自由与权利得不到保证。格里姆先生,阿斯加德就为了一点提不上台面的怀疑便悍然出兵,您可想好了要怎么交代?”

“阿斯加德的事情自然由阿斯加德的君王处置,”霍根干巴巴地应道,“至于如何向约顿海姆交代,那是约顿海姆摄政王和阿斯加德国王的事情。”

此时两国士兵相隔不过二十米,尚不够一次纵马冲刺的距离。明明该杀气冲天,偏生两边主帅并几位闲人袖了手唇枪舌剑,愣是把一出摩西[3]分海演出了《云》[4]的效果。这好比是一块巨石滚到悬崖边缘突然鬼使神差地停住,反倒叫人越发提心吊胆。

“我当年竟然折在这种人手里,”劳菲喃喃道,“可真是难以置信。”他放下手里的望远镜,“高天尊的信可寄出去了么?”

“是。他不但兴高采烈给苏尔特尔陛下写了信,还附赠了一封给奥丁陛下。”博尔颂应道。

劳菲笑出声来。“洛基是许了他什么好处?”

“据说小殿下许诺把哈拉尔德先生送到萨卡去给他作伴。那位阁下打听了不少哈拉尔德先生的事情,好像是很满意。”

“我竟不知哈拉尔德还有这种用处……”劳菲怅然,“该多留弗罗斯特家几条性命。都准备好了么?”

“是。”

“那就登场吧。”约顿海姆国王说。





[1]珀涅罗珀(Penelope),奥德修斯的妻子。在丈夫远征特洛伊失踪后,拒绝了所有的求婚者,一心等待丈夫归来,是忠贞不二的典范。

[2]嘉瑞沃德(Jarnvid),意为“铁森林”,北欧神话中人类世界到约顿海姆的路标。本文中用来充作约顿海姆王宫的名称。

[3]摩西,公元前13世纪的犹太人的民族领袖。《出埃及记》中记载,他带领希伯来人经过红海时,神使海水分开,露出一片干地,海水在他们两边立作墙壁。待到希伯来人通过,海水又恢复原样,阻断埃及追兵。

[4]阿里斯托芬的代表作。阿里斯托芬(公元前446-约公元前385),古希腊喜剧的代表人物。《云》描写了一位想要赖账的父亲去向苏格拉底学习诡辩术未果、继而派儿子菲狄庇德斯继续求学的故事。菲狄庇德斯学得很好,最后靠诡辩术骂走了债主,父子俩摆宴庆祝,结果乐极生悲:宴席上父子二人起了龃龉,儿子殴打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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