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bi

圣诞狂欢的最后一弹。这个故事马上就结束了结束了欧耶。最近出本风声太紧了，原定的出本计划还是算了吧。于是，会尽快把全文放出来哒。

各位平安夜快乐。

最大的BOSS慢慢现身了。猜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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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宁可拿两个你的失踪去换你母亲回来。”欧洛费尔悻悻道。

瑟兰迪尔没有如他意料的反唇相讥，耸耸肩就把老爹的挑衅扛过去了。这叫欧洛费尔越发不痛快了。“真是不可爱。”他想，“把孩子养大有什么好?”

浑然不知或者装作浑然不知父亲心思的小王子交接政务时笑得简直能开出朵花来。“母亲来信说她下周就能回来了，”他最后慢吞吞给父亲递了一封拆过的信，“到时候您不妨当着她的面亲口说上这么一句。欢迎回家，父亲。”

欧洛费尔挑起眉毛抓住儿子的腰带，顺手拎过来连着打了那小子两三下才觉着胸口舒服些。瑟兰迪尔很有礼貌地配合着叫了一两声，之后他一边整理着乱糟糟的金发一边抱怨道：“如果您真想来这么一下，干嘛不留给您的大臣们在场的时机呢？”

“你表现得有那样好么？”国王嘲笑道。

“还不赖。”王子一点儿也不谦虚。

“好极了，小伙子。”国王忍不住又去拨乱儿子的头发，“以后你可得有的忙。”

瑟兰迪尔立刻就会过意来。这下他真有几分吃惊。“您对那位篡位者评价如此高么？”

“他非常、非常不好对付。”欧洛费尔正色道，“你须得十分小心，还得有想象力，才能不落到他的陷阱里。”

瑟兰迪尔微微蹙眉。欧洛费尔这番话分明在提点他不要生出与对方争胜的心思。到底是被王位磋磨了一阵，王子殿下按捺住“好想去会会那家伙”的躁动，乖乖点了头。他的国王爹见了，为父和为王的那颗老心终于是放了下去。

一会儿仆从通报说几位大臣已经候着了。瑟兰迪尔识趣，立刻要告退。欧洛费尔想起临走前那位新国王专门给阿拉塔与瑟兰迪尔备了礼物，便叫了人寻了礼盒出来给王子带走。那盒子大得出奇，倒并不沉重。盒面上宝石和琉璃镶嵌出半张雪白的天使的脸，被深紫底色衬得又美又妖。瑟兰迪尔的审美和它不怎么兼容，却也不得不承认它很能抓人。于是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就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三片金灿灿的黄金打造的叶子。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王子却在看到它的第一眼连嘴唇都白了。

这是照着他从黑龙督尔的骑士那里得到的起死回生的蛇叶打出来的。他绝不会错认。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拉铃叫人。闻声而来的仆人才被王子的脸色吓得一怔，转眼看到断了的绳子，更是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我要见加里恩侍卫长。马上。”

这道命令被执行得异乎寻常的迅速。瑟兰迪尔堪堪从头发里抓出小龙，侍卫长就站到他面前了。这会儿王子的脸色已经平复下来，正微垂着脑袋用手帕一圈圈捆着小龙。赤红的小宠物挣来扭去，眼巴巴看着王子。加里恩几乎怀疑自己听到了哭声。铁石心肠的王子一点儿没犹豫，结结实实把小龙捆成了一条棍子。侍卫长看着他发白的指尖，心里打了个突。“殿下？”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父亲对那个篡位的国王评价很高。我想从您这里听到更多细节。”

加里恩心里疑惑，面上不显，只照着王子的要求一一道来。王子盯着还在扭动的小龙，目光微滞。侍卫长拿不准他到底聚精会神或是心不在焉，只得搜肠刮肚，把自己所见所知讲了个遍。末了王子点了点头，又说道：“您擅长丹青，不如给我画一张他的肖像吧。”

加里恩听了越发糊涂。但瑟兰迪尔的要求并不过分，他也只能应下两天后把肖像带到宫里。回去的一路上他都在琢磨要不要把王子的异常告诉国王，转念一想，到底息了这个念头。

独自待在起居室里的王子连着吸了几口气，才慢慢解开小龙头部的织物。小宠物立刻扭出头来，可怜巴巴的眼睛配上可怜巴巴的声音，十二分的委屈：“瑟兰迪做什么要捆住我？”

瑟兰迪尔冷冰冰看着它：“我把蛇叶交给你保管，它现在在哪儿？”

小龙整个僵住。它到底还是条婴儿龙，纵使魔力强大，却不懂得如何圆谎。“我，我把它拿回来了呀。”它小声说，“在我心口下三片鳞片底下。”

瑟兰迪尔呼吸都停了。“拿给谁了？”他厉声喝道。

“就，就是那条大龙，金色的那条。”小龙声音越发小了，还在发抖，“瑟兰迪不要生我的气。”

“他什么时候拿走的？”

“宫里死人那天。”小龙说。它这会儿已经挣出了爪子，紧紧抓住瑟兰迪尔的手指，大颗的眼泪从它眼睛里淌出来。“我得听它的呀。”

“你能看见他。”瑟兰迪尔牙齿咬得咯咯响，“他还活着。”

“他一直都在……可是不让我说出来。”小龙抽抽搭搭。

“是他带走了艾瑞格的尸体？”

“我不知道。他只找我拿走了蛇叶，后来又还回来了。”小龙扁着嘴，“蛇叶就在我身上，我可以拿给你的。”

摩柯伍德殿下五内俱焚，偏偏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这股无名火的源头。格洛芬德尔与他不过是一起历过险的交情，大约只比泛泛之交略强些，他原本没有立场要求那位陛下对他言无不尽。越寻思越糊涂，越糊涂越恼恨，末了瑟兰迪尔都要对自己生出轻蔑。“瞧啊，这就是您的童话世界历险记，”他喃喃自语，“埃尔隆德先生才是聪明人呢。”

“瑟兰迪？”小龙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王子垂下头看它。他目光如火，但好歹没那么怕人了。

“你不会扔下我，对吧？我吃过你的头发了，我们是一起的——”

瑟兰迪尔悚然：格洛芬德尔消失之前也曾叫他给小龙吃一些头发。

“不过是几缕头发而已——”王子哑着嗓子，尽可能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实在掩饰得不很成功，但要吓住已经心乱如麻的小龙却也足够了。

“怎么能只是几缕头发呢！”小龙尖叫着，“维林诺人的头发可金贵了，要缔结很重要的誓约时才会给出几缕。你给我吃了好多头发，好多呀！”它使劲绞住瑟兰迪尔的手指，哭得乱七八糟。“不能不要我。我生气了是会吃掉你哒！我可以的。”

瑟兰迪尔没有追问吞吃头发会在自己和小龙之间建立什么联系。他琢磨的是格洛芬德尔到底能在这样的联系中得到什么好处。然而小龙却不肯在这个时候失去主人的关注。它轻轻咬着王子的手指：“瑟兰迪，瑟兰迪，”它含糊地嚷道，“不要不理我呀……不然我不告诉你大龙对我说了什么！”

王子耗尽了所有的克制力才忍住没去掐断红皮小龙的脖子。“他说了什么？”他咬着牙根问道。

小龙扭捏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大龙说他会回来。”

此时，在小公国的王宫。

篡位的新王正对着镜子揭开了面具。

被面具遮掩的半张脸被火燎过，留下了极其可怕的伤痕，只有眼睛勉强还算是完好；另半张脸却美好得仿佛绽开的栀子花。他抚摸着面上的疤痕，扭曲的嘴唇牵扯出可怕的笑容。“真能下得去手呀，小朋友。”他轻声说。火焰没有毁掉这把好嗓子，他的声音仍然低沉动听。但倘若造成这可怕伤痕的肇事者正在当场，只怕要骇得双腿瘫软。

“想必您已经收到了礼物，”国王喃喃道，“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姑且让我先抽些利息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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