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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戒]架空 ET 双雄记 10:一次离别(全)(劳动节一更;青年节二更;三更,瑟爹风格的bye)

·chapter 10 一次离别

 

前往孤山的小队在夏末的一个清晨结队出发。

到的最早的当然是德沃夫人。他们穿着结实耐用的粗布衣服,裹着半长披风,武器也只选了称手的短刀和斧头。除了都骑了马稍嫌打眼,无论谁见了他们都只会觉着这是一伙打算外出找活儿干的农夫。

来送别的基利伯爵愁容满面,一双灵活的大眼睛都失了光彩。他久居王城,想法要比四处流浪的同胞实际得多。在他看来,既然孤山城堡已经被毁,是否找得出内奸根本毫无意义:以仅存的孤山领主一脉的血亲数量,复仇谈何容易。倒不如乘着国王尚有愧疚之意,尽量讨要好处、重建孤山城堡是正经。可惜无论他如何劝说,索林仍然一意孤行。

“请您务必保重自己。”基利恳切的看着舅父。“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亲人。”

索林垂着眼皮,再抬眼的时候目光柔和了许多。“不要以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说。自孤山被毁,昔日的继承人过了好些苦日子,一度甚至替人打铁为生。这让他心里身上最后一丝柔软也化作烟尘。“你是个好孩子。所以我要你留在这里。至于我们,”他灰绿色的眼睛一一扫过整装的同伴,“我们本该和亲人朋友一起死去。既然活下来了,总要做点什么才算对得住自己。我们不属于这里,基利,”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仅仅凭着手艺和财富就能称霸一方的时代已经结束。你比我更早明白这一点。你做得很好。”他被外甥瞠目结舌的表情逗笑了。“你以为我是野蛮人么?”

“不,当然不。”基利结结巴巴反驳道。他红了眼圈,进行着最后的努力。“中洲很大,更远处还有海洋。您年轻的时候不是很希望到处看看么?这是个好机会。您的行李里有足够的金子。”

“别说蠢话了。”索林轻蔑的抓着基利的肩膀推开他。“你太太怎么没来送行?”

基利再次被噎个正着。“她有些不舒服,我担心她来了伤心……”

索林笑起来。“你还没学会扯谎呢。不用担心,见不到她我很高兴。”见着基利脸上显出不自在,做长辈的微微一顿。“别以为我不喜欢你的陶瑞尔。她是个不错的女人。我相信她很爱你。但是基利,永远不要对出身黑暗森林的人掉以轻心。”

 

此时此刻,出身黑暗森林的另外几位正在接近德沃夫人的聚集地。

莱格拉斯驱使着马匹靠近父亲。“我刚刚和陶瑞尔姊姊打过招呼。”

“哦~”

父亲的冷淡并没能消磨莱格拉斯的兴致。“她看起来还不错。整个王城都知道基利伯爵对夫人千依百顺。她祝我一路顺风。”

瑟兰迪尔斜睨了儿子一眼,似笑非笑。

莱格拉斯嘟着嘴嘀咕了几句,末了讨好的看向父亲。“阿达,我都知道啦。”

“哦?”

“真的。”莱格拉斯举手发誓,“一开始是没有想到,但是一和她分开我就转过弯了。”陶瑞尔是个聪明女人。自从她离开黑暗森林嫁给基利伯爵,就再也没和故地有过联系;甚至有时社交场所见到旧日相识,她的反应还格外冷淡。如今不过是一次旅行,她却要避人耳目和莱格拉斯说上无关痛痒的场面话,总归不是突然发了失心疯。

“迟早是要翻脸的交情,留着做什么?”瑟兰迪尔言简意赅的做了总结,也不挑明到底指向哪位。

“您从来没教出过蠢学生啊。”莱格拉斯扭了一下肩膀。

这孩子恐怕还没发现,越是接近出发,他越是不自觉流露出对自己的亲近。瑟兰迪尔暗自叹气,一边忍不住暗自思忖:欧洛费尔公爵当年到底有没有去送过自己啊……

 

埃尔隆德原本并不打算去给埃斯特尔送行。一来这父子俩表达感情的方式一向淡漠克制,二来埃斯特尔在旅行冒险方面堪称行家里手,实在不需要用离愁别绪做添头。谁也没想到、居然是林迪尔提了反对意见。管家先生脸色发青,黑眼圈几乎要垂到鼻子尖。“埃斯特尔的旅伴们完全不对盘,”他有气无力的列着理由,“尤其德沃夫人,又固执又自负还不讲理。他眼下的身份只怕难以服众。”

埃斯特尔两眼向天。林迪尔说的固然不错,但这种程度的为难都撑不过去、他根本就不配活着。埃尔隆德却显然要比养子更了解老部下。他甚至没有再多问、就直接吩咐人去准备车马。这份体贴换来了林迪尔感激的一瞥,及其瞪向黑发青年的怨愤的眼神。

 “您对埃斯特尔太苛刻了。”埃尔隆德一直等到马车开始晃动才轻声说道。

“我是在失望,我的大人。”林迪尔气哼哼的答道。

“他是个出身高贵的年轻男人,又骄傲又勇敢。他在追求的阿尔文是我的独养女儿。”黑发领主眼皮微垂。“您觉着他还能有别的选择么?”

林迪尔沉默了。

“您要是担心应该直接告诉他。”埃尔隆德温和的建议。

“不,我并不担心。”林迪尔摇着头,“埃斯特尔向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敢和那个人打交道就不会低估风险。我难过的是,他喜欢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而这种生活,本是他母亲拼了性命给他换来的。”

埃尔隆德抿紧了嘴唇。他想起了自己命运悲惨的兄弟。阿拉桑更多继承了父系血脉的特质,精力充沛、野心勃勃、对冒险和荣耀充满了好奇。当这些特质哪怕以一种温和得多的方式显现在埃斯特尔身上时,简直让人没法不去联想阿拉桑悲惨的结局。

“我以为您反对埃斯特尔追求阿尔文。”林迪尔试探道。

“作为林谷领主,是的。作为父亲,我无能为力。”埃尔隆德苦笑。“要拒绝阿尔文那样的女儿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人能阻止命运。”末了林谷领主拍着老朋友的肩膀劝慰道,“埃斯特尔也只是做了他想做的而已。”

 

金花领主愿意平易近人的时候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谈话伙伴。比尔博·巴金斯几分钟前还觉着和矮人寒暄的金发贵族“和其他世袭贵族没啥两样,又虚伪又傲慢”,这会儿已经将格洛芬德尔大人引为“平生所见最博学最有意思的大人物”。

“我读过您的刚铎史,写的妙极了。您恐怕并不喜欢四处奔走。而那些残卷和口述记载,必然费了您不少脚力。”

“没错。如果不是甘道夫先生,我也许一辈子都呆在书房里。”巴金斯惆怅的叹了口气,“我可以么?”他举了举手里的烟斗。

“霍比特人擅长调制烟草。而我喜欢上等烟草的香味。”领主笑道。

“您真是太会说话了。”巴金斯咬着烟斗嘴儿。“夏尔是那么的美丽。每一天我都能在梦里看到书桌上的小摆件,厨房里蹭亮的黄铜水壶,窗户下面蓝幽幽的风信子,还有我的猫。我不在家,我的小侄儿弗罗多恐怕又要拔它尾巴上的毛。可怜的小东西。”霍比特人明亮的蓝眼睛蒙上了一层阴影。好在他生性乐观,很快就从思乡病里恢复过来。“当然我并不是责怪您,甘道夫先生。”灰衣老人笑了笑,以示理解。卷发青年于是接着说下去,“如果不出门,我就见不到这许多有趣的事和美好的人。我很乐意记载自己和朋友们的冒险。也许过上许多年,它们也会成为后人撰写历史的依据。想到我的名字会和您这样的人物并列,我可真得意。”

金发领主眼神温和。他和莱格拉斯一样,很容易喜欢上乐观纯良、没有攻击性的人。“您会的。如果有朝一日您厌倦了中洲,请给我写信。我会安排船只在灰港迎接您。我的图书馆和收藏完全向您敞开。”

小霍比特人眼睛直放光。“真的么?太感谢您啦。我早就对与您同名的那位格洛芬德尔大人好奇得很。我一定会去的。我发誓。”

真是有趣。甘道夫暗忖。这位小朋友居然意外的得了不少眼缘,也不知道日后是有什么造化在等着他呢。

这会儿德沃夫人那边突然喧闹起来。

“看呐,看呐。”站在花坛边上琢磨着某种结了果的植物是不是能吃的庞伯抖着胡子嚷嚷,“这是王太子出行呢。”毕佛和波佛先是踮起脚尖跟着看,随后也跟着嚷嚷起来。

原来有一小队人马正从小广场的喷泉处绕了过来。打头的两位骑士淡金色的长发在太阳底下几乎闪出了光晕。

“他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庞伯见那年轻的金发骑士姿态优美的下了马,越发大声的嚷道,“我们可不是出门开舞会、或者讨娘儿们欢心。”他拍着自己胖大的肚子,“啧,啧,瞧这匹白马!辔头上镶着秘银。还有马车——里面不会还跟着奶娘吧?”

德沃夫人哄堂大笑。

巴金斯不满的皱着眉头。他已经认出了自己的朋友,并为后者受到这样粗鲁的对待感到愤怒。

金发少年完全置若罔闻。他礼貌的等着父亲下了马,跟着后者先去给金花领主和灰袍甘道夫问好。这两位老于世故的先生看看少年嘴角微翘的模样,又看看金发辛达懒得搭理的神气,相互交换了一个“啊,要使坏了”的眼神。至于巴金斯,可怜的小伙子只来得及冲莱格拉斯笑上一笑,就飞快的躲到甘道夫身后。他对高大威严的黑暗森林领主仍然有种发自内心的畏惧。

“格洛芬德尔大人,”瑟兰迪尔笑吟吟的看着一身便装的金花领主,“您看起来真不一样。”

“您连称赞都这么吝啬,可太叫人伤心啦。”格洛芬德尔笑道。

“哪儿的话。米斯兰达作证,我向来脸皮薄,赞美之词虽然少,却是有一句算得上一句。”

甘道夫直咳嗽。他被瑟兰迪尔的无耻镇住了。

“您身体不舒服么?”瑟兰迪尔亲切的看着老头儿。

“不,我挺好。”甘道夫干巴巴的回答道。“承蒙您关心。”

“听莱格拉斯说您对黑暗森林颇为挂念,我真是高兴极了。我的酒窖也时常惦记着您,尤其是第三排中间空出的架子。”

老头儿脸白了。

“您脸色真是太难看了。领主阁下,请容许我稍微失陪一会儿。”瑟兰迪尔点头示意,挽起甘道夫的胳膊。“米斯兰达,您一直在躲着我。这可不公道。”金发辛达轻声说,“整个中洲没有人欠了我的债还能逍遥自在。”

 

被自家老爹落下的莱格拉斯则被金花领主的坐骑迷住了。“您的马真漂亮。”金发少年毫不掩饰欣羡之意。他比父亲尽责,语调用词充满了真诚的热情。这才叫赞美呀。格洛芬德尔暗自感叹。

“如果不冒昧的话,我能知道它出自哪个马场么?”

“大概是靠近洛汗的某个小地方的品种。至于是不是出身马场,我却不能肯定。”金花领主心里痛快,答得也痛快。“它是我打牌赢来的。前主人是个酒鬼,喝的连自己的名字都签不好。”

莱格拉斯粲然一笑,“您有一双巧手。”他挠了挠马耳朵,满意的看着它们伶俐的竖起来。“至于我和埃斯特尔先生,说起来真是惭愧,”金发少年眯起眼睛,“我们只有体贴慷慨的父亲。”刚下马的埃斯特尔恰恰听到这一句,面带惊讶的看了过来。他并不觉着莱格拉斯是喜欢夸耀“我父亲最厉害”的无知小孩。那孩子只稍稍与他目光相触了几秒以示致意,之后又转向了庞伯身边油光水滑的骏马。“王宫的马厩自然是最顶尖的。”他抚摸着金花领主那匹灰骏马的额头,嘴角拉开,“可是更让人羡慕的却是王上的恩宠。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陛下这么大手笔的赏赐——德沃夫人多么幸运!”他拖长了声调,“领主大人,我的家乡有句老话,‘幸运是世界上最好的情妇’。您觉着有道理么?”

基利伯爵涨红了脸,索林和巴林也觉出不对;至于其他德沃夫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埃尔隆德暗自摇头。这孩子的嘴巴真是又刁又坏。

 

“您真觉着莱格拉斯需要我看顾?”甘道夫耳朵灵得很;他相信身边这位疯狂的儿控听到的半点也不比自己少。在他看来,这孩子不去坑人他的旅伴就该偷笑了。

“埃尔隆德有一次说到埃斯特尔,说他‘年轻’、‘冲动’、‘继承了他管教不善的缺点’。我还没有自负到认为莱格拉斯样样都比那个小混蛋出色。”瑟兰迪尔微笑着。“别装傻,米斯兰达。只有埃斯特尔的承诺还不够。他和他那个榆木脑袋养父一个脾气。正直慷慨信守承诺是有的,可惜从不会替别人着想、倒喜欢把大义品格挂在嘴边上。相比之下,我更信任迈雅的识趣和变通。”

甘道夫捏着胡子尖儿思忖,不怎么情愿的承认自己有点飘飘然。这点儿情绪上的变化完全没能瞒过瑟兰迪尔的眼睛。他微微抿了下嘴角,继续说了下去。

“您不觉着奇怪么?我的酒窖里不应该有完全没被碰过的酒架。偏偏被您赏识的第三排,每一瓶多卫宁都完好无损,连标签都几乎没被触碰过。”金发贵族袖着手,目光有些飘忽。甘道夫心里一跳,失手把胡子拉得笔直。“那是我父亲亲手酿造的。他去世以后,我就一次也没碰过它们。”

事关欧洛费尔,瑟兰迪尔至少不会完全撒谎。甘道夫老奸巨猾、却到底是个骄傲的迈雅。于是他默默的、肉疼的握了一下黑暗森林领主伸出的手。“成交。”他说。

 

那厢莱格拉斯已经规规矩矩和新同伴打过招呼,并从自家第一辆马车里取出了一个包袱,动作熟练的绑在了马背上。埃斯特尔惊讶的看着他动作、聪明的保持了沉默。倒是林迪尔看出端倪。“领主阁下,”他快步走到瑟兰迪尔身前,“您这是打算离开王城?”

“是。”金发领主答道。他扫了一眼林谷管家的脸孔,似笑非笑,“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在黑暗森林城堡再见的。您真是林谷的一样瑰宝。”

真得有一张钢铁的脸皮才能扛住这种赞美。格洛芬德尔感叹,一边庆幸自己并不怎么能讨得瑟兰迪尔的欢喜。自甘道夫被瑟兰迪尔带走就顺势躲到他身边的比尔博干脆就把类似的想法写到了脸上。

林迪尔露出了他见到瑟兰迪尔时常有的牙疼表情。他假笑了一下。“领主阁下,既然您能看重我的判断力,我希望您能再好好考虑我的提议。眼下黑暗森林并没有需要大笔现金开支的项目。林谷的盐税一直很稳定。如果您不要求三分之一的现金支付,林谷甚至愿意多让一个点的利润。”

“我这辈子已经听了足够多的‘以后’、‘将来’、‘一定会好的’。”瑟兰迪尔的笑容既温柔又亲切。“哪怕您有一顶王冠捧在手里、许诺明天给我,我仍然坚持立刻就有。”

有些句子是可以像关门一样结束对话的。瑟兰迪尔显然深谙这门艺术。林迪尔甚至没有去向主人求援:他完全能猜到埃尔隆德这会儿有多么难过。

“您真不讲道理。”甘道夫看着林谷管家强打精神告退,轻声的责备道。

“生意就是生意。”瑟兰迪尔满不在乎的回敬道,“这就是我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您却非得跑到我的酒窖里搞走私不可的理由。”

灰衣迈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您觉得黑暗森林领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巴金斯先生?”抱着胳膊看了好一会儿戏的格洛芬德尔一点儿没有被冷落的自觉,饶有兴致的问着历史学家。

“他是个意志坚定的人。”霍比特人想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知道自己的强大和魅力,而且对于怎么使用它们达到目的非常自信。他的行为总是出人意料,但结果毫无例外的都对他有利。这说明他脑子一直很清醒,几乎不会被感情左右。不,领主大人,我不能猜测的更多。也许他只是表现出来了他希望别人看到的一面;我不能继续跟着他的逻辑走。对这位先生,我能做的只有‘观察’和‘记录’而已。”比尔博·巴金斯用对自己的专业极度自信的人才有的那种矜持口吻问道,“您很欣赏瑟兰迪尔先生么?”

“是的。他就像这个无聊的世界里一簇凶猛的火焰。我很好奇他到底能烧到哪里。”格洛芬德尔半开玩笑的语气让巴金斯陡然泄气。“我是很认真的和您探讨这个问题。”他嚷道。

“嘘,嘘,我的小朋友,我们议论的这位了不得先生离我们顶多也就三五米。他还耳聪目明。”金花领主竖起食指,“且让我们小心些吧。”

 

了不得先生瑟兰迪尔毫不知晓自己竟成了别人嘴里的话头——当然,即便知道了他也压根不会在意——他正打算离去。相当让众人意外的,他与莱格拉斯的告别进行的十分简短。做父亲的随便亲了亲儿子的额角、就像是打发一只受宠的爱畜,之后说了句“快去,忙完了回家”就毫不拖泥带水的上了马。直到这时候他今天才第一次对着埃尔隆德点头致意。埃斯特尔觉着金发领主似乎动了动嘴,但他离得太远,实在看不出口型。莱格拉斯却凭着对父亲的了解猜了个七八分:他应该在说“您本可以不让埃斯特尔去”。

“我现在才敢相信,您真是您父亲的儿子。”埃斯特尔就在这时真心实意的说道。

莱格拉斯偏头微笑。“多凑巧,”他说,“我正打算把这句话送给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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