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bi

那啥，这个11暂时就当草稿吧。以5月15，也就是小四格之五后面那篇为定稿吧。这里的后半太拖沓了。

过几天直接隐藏。所以回帖的各位真对不起。

给各位添麻烦了。

*********************************************

chapter 11 旅途中

瑟兰迪尔在离开王城之后并未纵马急行。他走得慢，整个车队也快不起来。加里恩看着到了中天的太阳，驱马小跑几步到了主人身边。“您要不要到马车里休息一会儿？”

金发辛达嘁了一声，拍了拍马脖子，“你被嫌弃了哦，麋鹿。”

加里恩面不改色。“在马背上喝酒是野蛮人的行径。您不会那么失礼。”

“小叶子不在，您就连面上的和善都懒得装。这样可不好。”瑟兰迪尔嘲笑道。“等他回来，您会露馅的。”

“一个好仆人，随时都知道怎么迎合主人的爱好。”加里恩毫不让步，“您现在需要的是一杯好酒，以及一场好梦。”

“我并不需要您提醒我怎么做一个好主人。”

沉默了片刻，强横的领主才微微的、苦涩的叹了口气。走的慢一点，离莱格拉斯就更近一点；但他并不想用语言表达这种情绪。“且过了这半天吧，好加里恩。您的美酒有的是时间陪伴我。”

加里恩俯下身以示服从，之后和主人保持了三四步的距离。有些过于微妙的感情，是连他那样忠诚友好的眼睛也看不得的。

莱格拉斯骑马的姿势很优美：肩膀、胯部和脚跟保持成一条直线，身体自然的配合着马的动作起伏。他显然经过了长期的严格训练，以至于在灵魂已经神游天外的当儿、身体还能忠诚的做出正确的反应。格洛芬德尔留意到他有好几次都不自觉的抚弄着胸前绿叶状的扣针——它和一片真正的叶子几乎没有区别，甚至连将要落下的露水都被雕饰得活灵活现——那自然是来自瑟兰迪尔的礼物。这是唯一的破绽；否则即便以金花领主的眼力也未见得能发现这孩子正沉浸于思念之情。

温柔得几近软弱的表情出现在酷似瑟兰迪尔的面孔上有着如此惊人的吸引力，以至于格洛芬德尔很想伸出手去戳戳那张脸。可惜他堪堪动了动胳膊，莱格拉斯就偏头看过来，海蓝色的眼睛又机灵又警惕。活脱脱一只大猫的神气。

“莱格拉斯——唔，我可以这样叫您么？”

“当然可以。”

“我很好奇，”金花领主似乎很喜欢用这个短句为一段对话开头，“您年轻但并不鲁莽。可是今天早上您对待德沃夫人的态度却过于欠考虑。这实在不像您的做派。”

“那我该怎么做才好？高傲的无视他们？”莱格拉斯耸耸肩，“您瞧，‘怎么做一个好贵族的标准’我虽然不大做得到、倒是全都知道的。”

他那俏皮的声调和神情把金花领主逗笑了。

“您不觉着这样不公道么？尤其是远不如自己的人可以凭借所谓弱者的地位毫无底线的攻击、而您为了保持高贵的身份须得抿紧嘴唇一言不发或是体面的装聋作哑？”金发少年嗤之以鼻，“我既又不是自有永有的上帝也不是他们的便宜父亲。”

真是地地道道的瑟兰迪尔腔调呀。格洛芬德尔摸着下巴暗忖。亏得德沃夫人也算识趣，远远的缀在队尾，应该听不到这番气死人的演讲，不然这会子队伍就能分崩离析、搞不好还能血溅当场。

原来出发不久，这一小队人马就自动的分成了三截儿。鲜衣怒马的两位金发骑士打头，忠心的勒梅尔影子似的跟在他们身后；其后的是黑发的埃斯特尔和霍比特人；甘道夫和德沃夫人落在最后。大部分德沃夫人直到出发前才对莱格拉斯的俏皮话有了反应，但他们来不及勃然大怒就被索林安排着去给马匹做掩饰。这会儿灰不丢的十来匹马跟在几匹神骏之后，倒也算不得打眼；看起来更像是两位贵族老爷和朋友们带了一群下人赶路。

“我们现在是同伴，莱格拉斯。”

不赞成的声音来自侧后方。金发少年侧过脸、给了黑发青年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等他们知道等价关系，埃斯特尔先生，我就会用适当的方式对待他们了。”

 莱格拉斯并没有压低声音。他很乐意此时此地打上一架：眼下他不痛快的很。

埃斯特尔一时语塞。德沃夫人对黑暗森林领主父子的挑衅他看在眼里。他固然可以理直气壮的指责莱格拉斯不顾大局，但倘若以此来要求对方息事宁人或是道歉却也并不恰当。他同样是高门子弟，深谙家族的脸面有时甚至大过性命的道理。

“我看那小子是想打架。”庞伯气哼哼的抱怨着。

“你行你去。”德瓦林耸耸肩，“反正我打不过他。”他年纪大，性情也持重些，并不像庞伯那样受不得气。他看得分明，这次旅行、甚至包括其后真相的解密，都少不了新贵族的帮忙：以世袭贵族对德沃夫人的厌恶，若非国王被索林当场逼得不得不许诺，他们压根不会被允许重回孤山；至于暂时驻守孤山的博罗米尔，至少也有一只脚踏在世袭贵族的席位上。这种境况下他还去得罪瑟兰迪尔的独生子那才是有鬼。

“都闭嘴。”索林阴沉着脸吼了一声。

德沃夫人顿时没了动静。

甘道夫又捏起了胡子。索林比他预料的更有理智也更能忍耐。看起来流浪生活到底教会了山下之王“适时低头”的道理。这是好兆头。如果控制得当，在到达孤山之前，非战斗性减员完全可能保持为零。

能在瑟兰迪尔的酒窖里畅饮好几番还能活着出来，充分证明甘道夫处世之道颇能得黑暗森林领主青睐。埃斯特尔多少还抱着些理想主义，甘道夫却绝不会奢求把这支各怀目的的队伍整合为一体——不过是暂时的为了共同目标各取所需罢了。一个为了避免战乱的发生而加入孤山小队的老头儿，能有什么其他野心呢？可惜除了那一两只老狐狸，这话绝不会有人相信。甘道夫咬着嘴唇的里面。这会子他想烟斗想得要命。

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呼。原来是骑术不精的比尔博·巴金斯没能拉好缰绳，差点被颠下马去。甘道夫赶上几步。“比尔博，您这是怎么了？”

“我不习惯骑马。”霍比特人讪笑道，一边试图把一些东西塞到衣服里。

可惜甘道夫绝非老眼晕花，一眼看出那是一沓纸和从西边传来的炭笔。巴金斯平时很喜欢写写画画，衣袋里总是备着它们。很显然，这次旅行激发了霍比特人身为历史学家或者传记作家的热情，使得他竟一边骑马一边动笔了。

“我很抱歉。”比尔博·巴金斯红了脸，羞怯的道歉。“我不会再这么干了。”

“我并不是要责怪你，好朋友。”甘道夫说，“没人能预料旅途中会突然遭遇什么。我们并不是亲善大使，而您，尤其不擅长战斗。请接收我的忠告，一直保持警惕。”

“您的意思是我们会受到攻击？”巴金斯小心翼翼的问道。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并不合常理。”

 “不，我不能肯定。”甘道夫笑道，“不过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凡事谨慎小心总归没有坏处。巴金斯先生，可以匀一点烟草给我么？”

“当然可以。”巴金斯很爽快的递了一包烟丝。似乎是觉着刚才的对话过于阴郁，他故意换了轻快的调子嘲笑，“您这样消耗可不明智。我们才走了半天呢。”

“烟草这种东西总是新的比旧的好。”甘道夫心领神会，“离这里一小时的路程有座小城。那里的烟草很出名。您待会儿不妨试试。”

TBC